《人生之路》改編自路遙小說《人生》此為劇情人物解讀第五篇
高加林去上海后,通過一番努力,獲得了總編輯的認可,終于從《大眾晚報》的校對,成為了《大眾晚報》真正的記者。
然后,在春節合家團圓的晚上,高加林和黃亞萍都忍不住跑去找對方,他們兩人又戀愛了。
兜兜轉轉, 兩人又在一起了。看似是緣分使然,實際上高加林和黃亞萍的每一次戀愛,都藏著二人的私心。尤其是黃亞萍,她在感情中的每一個決定,都是「深謀遠慮」的,無論對張克南還是高加林。
黃亞萍錯過了大學聯考,內心也是耿耿于懷的。只不過有了高加林的對比,再加上她父親的軍隊干部身份,她的那些「耿耿于懷」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。
因為黃亞萍清醒地知道,有了家庭環境和身份的加持,即便她沒上大學,也能輕松的過得很好。
果然,高中畢業的她,很快就靠父親的關系在縣廣播站,得到了一份每天只需要廣播三小時的播音員工作。
有了工作,18歲情竇初開的黃亞萍,當然也想要一份感情。而這時候,在縣城家庭條件不錯的張克南出現了。
但是黃亞萍并不喜歡他,那她為什麼沒有拒絕呢?有兩個原因。
第一,黃亞萍來自上海,眼光高,張克南已經是當時縣城里的男孩子中最優的選擇了。
第二,可以無條件享受別人對自己的好,又可以談一場不負責任的戀愛,何樂而不為?
當時的黃亞萍高傲、孤冷, 一方面想選最好的男人跟她戀愛,另一方面,不管高加林出不出現,黃亞萍從來沒想過和張克南結婚。
而在高加林出現以后,她更加堅定了自己這兩個想法。
她不顧和張克南的男女朋友關系,多次引誘高加林: 不是幫高加林洗衣服,就是讓高加林幫他拍照;不僅對高加林各種曖昧的語言暗示,甚至還加上肢體動作。
黃亞萍知道,高加林的心正在她和劉巧珍之間左右搖擺,為了讓他下定決心,黃亞萍走了兩步「誘棋」。
第一步:曉之以情。她給高加林寫了情書:
「我愿你是生著翅膀的大雁,自由地愛每一片藍天。哪一塊土地,更適合你生存,你就應該把那里當作你的家園。」
第二步:動之以理,誘之以利。黃亞萍的父親即將調回上海,作為子女,她可以跟著父親一起調動工作,只要高加林愿意和她在一起,也可以調去上海。
黃亞萍不僅僅是「知三當三」,還在這個過程中背叛張克南「騎驢找馬」。
高加林哪里抵擋得住黃亞萍這樣的「攻勢」,正當她以為,自己找到了縣城里更好的,同時又有共同語言的「戀人」,正為此開心不已時,命運卻給她開了個大玩笑。
高加林因為工作走后門的事被發現,又要回農村當農民了。
她口口聲聲說,不愿意和高加林分手,卻在高加林三言兩語,說幾句分手的狠話后,就放棄了。
這讓她和高加林曾經的那些難舍難分和海誓山盟的愛戀,頓時變得可笑又可悲。 像她這樣的,精致的利己主義者,既理想又現實,既虛偽又自私。
黃亞萍回到上海后,并沒有因為和高加林分手傷心多久,很快開始了新生活,她拒絕了父親為她安排的工作,重新去了舞蹈學院學習舞蹈。
她練習得很認真,很刻苦,很快得到了老師的賞識。
如果一個人真心地愛過一個人,是不可能這麼快從分手的陰霾中走出來,并且如此積極的投入到新事物當中。這只能說明 黃亞萍對「高加林」從未愛過。
黃亞萍的舞蹈事業有了起色,讓她沒想到的是,高加林的小說不僅在上海獲獎,他還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了《大眾晚報》的校對。
獲得了留在上海的機會,高加林看到了人生未來的希望,他跑去找黃亞萍,二人在上海,再次 「有預謀」地相遇了。
高加林當時和黃亞萍分手,也是因為聰明的他知道,黃亞萍不可能和他回家種地,與其將來讓黃亞萍提出分手,還不如自己主動提分手,給自己保留最后一點自尊和體面,也給這段感情保留最后一點美好。
而當他有機會留在上海后,他有「預謀」的去找了黃亞萍。
這是一種「試探」,高加林想看看自己還有沒有機會,和黃亞萍再次在一起。
因為,高加林雖然在上海有了工作,但還是農村戶口,如果他想真正在上海落地生根,一定要擁有上海戶口。
而目前最有效最快的辦法,就是找個有上海戶口的女孩結婚,然后把自己的戶口遷到他們家。黃亞萍無疑是他的最優選擇了。
因為,她是他在上海唯一的女性朋友了。正常的上海女孩,基本不會看上農村戶口的高加林。所以,高加林「挑」上了,和他曾經有感情基礎的前女友黃亞萍。
但是 黃亞萍也不傻,玩弄感情,高加林永遠玩不過她。黃亞萍可以說是「綠茶」、「白蓮花」的「典范」。
黃亞萍的父親,想給她安排相親,但是她卻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。父親問她是誰?黃亞萍的回答是:
「您別著急,等我確定了,我再告訴您。」
她沒有立刻說出自己喜歡的人是高加林,這也說明,黃亞萍心中有自己的「算計」: 高加林在報社現在只是一個小校對,這樣的工作隨時可以被替代,萬一哪一天報社不要他,他又一夜回到解放前成為農民。
這樣的事情,發生一次就足夠了。 這一次和高加林在一起,她要更加小心謹慎。
所以,當高加林告訴她,他已經成為真正的記者以后,她立刻又開始撩撥他。
高加林:「這里的風景真美。」
黃亞萍:「這里的愛情更美。」
黃亞萍:「高加林,我以前喜歡你聰明,現在喜歡你的思想,別讓我再一次愛上你。」
高加林哪里抵擋得住黃亞萍這樣的撩撥,兩人就這樣又各自「心懷鬼胎」地在一起了。
黃亞萍在舞蹈學院的老師是她母親的朋友。老師告訴了她,當年她的母親和父親失婚的真相:兩個人都一心撲在事業上,尤其是她的母親幾乎為了舞蹈事業到了忘我的地步,不僅不管丈夫,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怎麼管,甚至還為此提出了和丈夫失婚。
有其母必有其女,黃亞萍和她的母親一樣,是不可能真正的去愛一個人的, 她們的愛,永遠都是階段性的。
只要那個人,可以在當時給她們帶來快樂和溫暖,那就足夠了。她們根本沒想過未來,更不知道從愛情走入婚姻和家庭,到底意味著什麼。
三毛說:「愛情如果不落到穿衣、吃飯、睡覺、數錢這些實實在在的生活中去,是不會長久的。」
她們只顧眼前的風花雪月,不顧婚姻的柴米油鹽。那些應該她們承擔的責任和義務,于她們來說,不過是累贅和痛苦。
既然黃亞萍的母親那麼在意她的舞蹈事業,又何必要走入婚姻,還要再生下黃亞萍呢?她大可以選擇不婚。
既然黃亞萍那麼「愛」高加林,為什麼又要在兩次戀愛中,加這麼多算計和手段呢?
可以預見的是,黃亞萍最終也會為了她所謂的舞蹈理想,出國尋找和她同樣自私的母親,而拋棄高加林。正如她認同高加林所說的那番話一樣:
「理想是一個名詞,但是我慢慢發現,它其實是一個動詞,理想,就是不斷地走出去,一次一次地走遠,走到再也無法回頭親近過往,走到心靈無法還鄉。」
黃亞萍永遠不會為任何一個男人而停留。她和高加林終將漸行漸遠。